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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故事

我又回到了堪培拉 没有看见你站在夏末的背景里(3)

时间:2014-02-27 22:34:26   作者:   来源:奋斗在澳洲   阅读:565   评论:0
内容摘要:后来,我又回到了堪培拉,可是我没有遇见你。我没有看见你站在夏末的背景里,穿着那件我送你的袋鼠T恤,吹着一曲悲伤的萨克斯。  时光带着你走远了,我却看不到你离开的背影。                                        ——题记 [...

[七] 
   
  我一直是喜新厌旧的,那件我从江修仁手中骗来钱买的小坎肩我只穿了几次便不再喜欢了。我把它送去了干洗店,干洗了之后它变得很新,我挂上了吊牌之后原价从奋斗在澳洲的论坛上卖给了学校的一个印度女孩。她就像另一个我一样,穷又不想让别人看不起。我捏着她打工赚来的一叠零碎的纸币,盘算着我是要去买最新的春装好呢,还是买一个限量版的手袋? 
  可是无论买什么,钱都是不够的。 
  周末的广场灰蒙蒙的一片,江修仁穿着那件印有袋鼠的T恤,罩着大风衣吹着低沉的悲坳的萨克斯,听得我的胸口压抑难当。 
  “别吹了,吹得我心烦。”我捂住了耳朵嘟囔着。 
  他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闭着眼睛沉醉在自己的音乐世界。我愤怒了,用力踢了一脚他面前的萨克斯盒子,里面的路人经过随手丢进去的纸币便飞了出来。 
  萨克斯停下了,江修仁连钱飞走了都没有跑去捡,而是皱着眉头看着我,没有生气,只是不解和担忧:“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他,兀自玩弄着自己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其实我在想着我该如何从江修仁的手中再骗到一点钱,我想要买手袋,前几天和国内的朋友视频的时候,他们都取笑我,你的衣服来来去去就那几件,怎么出国还那么穷酸。 
  我还没有想好理由开口,江修仁自己就开口了:“是不是有困难?家里还是学校?” 
  我说:“我妈妈生病了,我想买点补品给她寄回去,可是我没有用,我丢了工作之后连自己都喂不饱,我……”我没有再说下去,电视剧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欲言又止最能引发别人的同情。 
  江修仁安静地在我身边坐下,轻轻地用手抚弄着我的头发,却没有说要给钱给我。我一气之下甩开了他的手,气愤地往学校走。 
  当天晚上江修仁就拨通了我的电话,他拎着大袋的东西站在我们宿舍楼下。露西笑嘻嘻地看着我:“哟,你男朋友来了。怎么不下去?” 
  我还没有完全消气,“咚咚咚”地把地板楼梯踩得大响,我站在江修仁的面前,语气十分差:“干吗?” 
  他把手中的东西塞到了我的手中,然后就开始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你把这些东西寄回国吧!” 
那是一大袋营养品和补品,看包装就知道价值不菲。我愣愣地看着他,他被我看得脸都红了,过了好久才从嘴巴里挤出几个字:“我不想,你难过。” 
  我用力地抱住了江修仁,他还是穿着我送的那件袋鼠T恤。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我的那件被我丢到了哪里去了。 
  江修仁有些局促地回抱我,他的下巴蹭着我的头发,我忽然有些心酸,可是很快就被兴奋覆盖过去了,我想,我要发财了! 



[八] 
   
  我把江修仁买的那袋东西拿去黑市换成了钱,我把钱装进贴身的衣袋里,我开始怀疑江修仁是不是一个有钱人,他给我买的东西足足够我买一件Prada外套和一个Burberry的手袋。 
  我用那些钱去腐败了,我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准备去找江修仁,我却没有想到我会遇到小豆,就是我的那个前男友。他落魄地站在我的面前,他说:“赵颖,亲爱的,我失恋了,你还爱我吗?” 
  他其实是个大傻瓜,他去了袋鼠女孩的家,他觉得自己应该带点什么东西去,于是他去市场买了罐头,里面都是袋鼠肉。他刚进女孩子的家门,便被她的父母赶了出来,他们骂他残忍、变态和没有良心,回学校之后,袋鼠女孩立马就和他掰了。 
  这个傻瓜蛋把故事讲给我听,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就站在我的面前,摸着我的头发对我说:“亲爱的,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其实,我还是喜欢你的!”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的肚子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我有些局促地看着他,他的一片深情也被我打败了,他说:“走,我带你去吃东西吧!” 
  有人请客我当然不会手软,我最终选择了我打工的那家高级餐馆,我要去点最贵的牛排,让炒了我的老板刮目相看,反正小豆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 
  当侍者把我的牛排送上来的时候,我愣住了,那个侍者是江修仁。他也带着诧异,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他穿着白色的餐厅统一的工作服,站得端端正正的。 
  我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先开口。 
  “怎么?你们认识?”小豆问我。 
  小豆并不知道我在餐厅打过工,我对他摇摇头:“不认识。”江修仁端着餐盘低眉顺眼地退场了,我突然觉得这一餐真是索然无味极了。 
  我闷闷不乐地跟着小豆离开了餐馆,回到学校的时候,小豆对我说:“赵颖,我想回国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你考虑一下吧!” 
  我让小豆给我三天时间,他说好。 
  我在第二天就去了江修仁的出租屋,他像往常那么安静,对于前一天晚上出现的状况,他没有问,也没有向我解释。我看着他,不由得有些烦躁。 
  我说:“江修仁,你怎么去做服务员了?” 
  “我在厨房工作,昨晚是人手不够。” 
  他还是波澜不惊,我却发怒了:“怪不得我被炒鱿鱼呢!原来是你抢了我的工作,江修仁你行啊!” 
  他似乎是想解释些什么,可是最后却什么话也没有说,把头低下了。 
  我站了起来,用力地踢了一脚地上的萨克斯盒子,却没有想到盒子是空的,被我一脚就踢倒了墙角。 
  “我们分手吧!”我说,“小豆对我好,他有钱给我买回国的机票,我要走了!” 
  我在关上门的时候,听到了江修仁大声地喊着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绝望。我没有回头,用力地甩上了门。 
  我不会被人拖住脚步的,我是这样想的,即使我的心里有点难过。 


[九] 
   
  2011年,我二十岁。我跟着小豆回国了,他给我买了很多东西,还包了我的回程机票。 
  我像当初说的那样凯旋归来了,谁都没有问我到底毕业了没有,留学留得怎么样了。他们都在絮絮叨叨地夸着我和我的男朋友。 
  我们就像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一样,我们一起出国了,又一起回来了,多么不容易呀! 
  2011年,我二十岁,我在小豆父亲开的公司工作,工作轻松少干活多吃饭,谁都不敢为难我。小豆一直对我好,我们从来不提以前,大家心照不宣。 
  我本该是幸福快乐的,但我仍旧觉得心空了一大片。 
  我偷偷地在MSN上找到堪培拉的同学,我拐了好几个弯后还是忍不住问他们,有没有在广场遇到一个来自天朝的萨克斯手,他很安静。他们都说没有,广场空荡得只有鸟。 
  最后我拜托了露西,我说:“你去江修仁那里帮我找找他好吗?”露西在MSN上依旧对我冷嘲热讽:“你的那个男友没钱交房租走人了,听他的房东说,他连萨克斯都卖了!”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黑色的五号字体,突然就想起了江修仁那一天给我带的营养品,从那一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他的萨克斯了。 
  我对着电脑太久了,屏幕的光亮让我的眼泪不停地流下来,我趴在桌子上大声地哭了起来,全公司的人都被我吓坏了。 
  当我再一次对我的父母说我要去堪培拉的时候,父亲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指着门说我走了就不要再回来。而小豆是这样对我说的:“我不会再等你了。” 
  我终究还是辞职了,告别了父母和小豆之后我就到了堪培拉。我去了广场,去了出租屋,去了餐馆,我都没有找到江修仁,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知所踪。 
  夏天又来了,我想起我们相遇的那一天,他背对着我认真地吹着萨克斯。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有一天,我会喜欢上他。 
   


[十] 
   
  堪培拉的夏天依旧那么闷热,我每天打着三份工,我就住在江修仁住的那个地方。我把我的名牌衣服鞋子包包都卖了,把钱都寄回去给父母了。 
  我每个星期都会去一趟广场,我问我遇见的每一个人:“你们认识一个吹萨克斯的天朝少年吗?他不爱笑,不爱说话,脸就像扑克一样。” 
  他们都说不知道,我揉了揉眼睛,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来。 
  每个周末我都会逗留在广场,我带着一小口袋面包屑来喂鸽子。它们扑腾着翅膀在我身边飞翔,澳大利亚的老夫妇在我身边坐下,叽里咕噜说着我听不懂的外国话。 
  我用中文对他们说,我喜欢一个人,可是他走了。 
  他们听不懂,手牵着手对我微笑着摆手。 
  江修仁,你看他们多般配,白发苍苍的时候,还能够牵着彼此的手。 
  江修仁,等我们到老的时候,你还会来这里吹萨克斯给我听吗? 
  只是江修仁,你现在在哪里? 
  …… 
  暮霭沉沉,我却一直没有等到当初的那个人。 

标签:堪培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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